蒂姆·凯恩探讨初代《辐射》重制可能：困难实在太多了

《上古卷轴4：湮灭重制版》只是众多经典老游戏重制与优化版本中的最新案例，而《辐射》系列似乎同样有望迎来此类待遇。在贝塞斯达回归《上古卷轴》系列后，人们自然猜测该工作室的首款《辐射》作品《辐射3》会是重制的首选。但Interplay旗下备受喜爱的《辐射》初代呢?系列联合创作者蒂姆·凯恩正就此展开思考，并指出其中存在一些相当关键的挑战。

在最新视频中，凯恩以“趣味周五”为主题，探讨了开发者重制《辐射》初代可能面临的难题。尽管他此前曾设想过更彻底的重制版，但此次他聚焦于“沿用原版游戏的代码与内容进行重制：修复BUG、优化代码、使其适配现代操作系统并支持更高分辨率”。尽管这款90年代末的经典之作至今仍是PC平台最优秀的RPG之一，但如今玩家重温时往往面临诸多不便。

画面翻新或许是完美的解决方案。凯恩承认自己经常思考这个问题，尤其是想到游戏中某些他不喜欢、希望修改的部分。“但一旦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，问题就来了，”他提醒道，并强调自己并非一定要亲自承担这个项目，甚至不确定是否愿意尝试：“看完这个视频，你可能会想，‘好吧，我们还是别重制《辐射》了。’”

凯恩重点提到三个挑战类别：“法律问题、技术问题和主观问题”，不过他也指出这些问题彼此交织。首先是源代码问题。“我离开Interplay时，他们说‘你最好没留任何副本’，所以我销毁了所有源代码。”他说自己甚至清理了早期原型和库文件，一并失去了“个人的实验项目”。

不过也有好消息：Interplay联合创始人丽贝卡·海涅曼最近透露，她找到了《辐射1》和《辐射2》“丢失”的代码副本。但凯恩指出，即使“奇迹般地拿到代码”，也会立刻遇到问题——因为代码是用Watcom编译器编写的。“它很古老，不再受支持，而且有BUG——我在这个编译器里发现过bug，有些不得不报告给官方修复，因为《辐射》开发中需要用到。我敢肯定还有更多问题。”

凯恩解释说，他存档的《辐射》代码中不含音效和动画。“编写这部分代码的程序员拒绝给我源代码，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现在也不清楚情况——他只给了我一个编译好的库文件。”虽然这些资源可以从成品游戏中直接提取，但要转换成适合重制版的高质量内容却非常困难。

接下来是音乐授权问题。凯恩提到，尽管《辐射》初代使用The Ink Spots乐队的《Maybe》时没有时间限制，但这样的授权并不涵盖可能的重制版，因此必须重新谈判。他还谈到BUG修复的取舍：导致崩溃、内存泄漏、物品丢失或对话错误的BUG显然需要修复，但超出这个范围，就会涉及主观修改，可能偏离玩家热爱的原版风格。

“AI BUG呢?能否优化AI?当然可以。但这是修复，还是你在主观篡改游戏?”凯恩举例说，NPC可能会互相射击，同伴可能误伤玩家或逃离战斗却未退出战斗状态。“这些都是你可能想调整的地方，但重制版中这样做是否合理?因为这会改变游戏的感觉。”

凯恩认为同伴系统尤其有改进空间——因为这是开发后期才加入的功能。“但‘更好’是主观的：这会去除一些‘笨拙感’——有些笨拙感其实很有趣，正是玩家喜欢的部分。比如伊恩不会再用乌兹冲锋枪意外扫射你了。”《湮灭重制版》已经证明，保留一点荒诞感可能更有趣，尤其是对老游戏而言，玩家往往对某些著名的BUG怀有特殊感情。

凯恩还提到，玩家可以在不收集初始任务目标“水芯片”的情况下通关游戏——这是速通玩家常用的技巧。“我该修复这个吗?再比如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：通过智力检定暴击在国际象棋中击败超级计算机ZAX——但检定存在BUG，永远不会触发暴击。我该修复吗?”

即使决定修复某些问题，也会引发新难题。例如，强制收集水芯片可能需要新增对话，但“监督者”的配音演员肯尼斯·马尔斯已于2011年去世。“我们的选择有：不添加新台词，这样会很奇怪;添加无配音的文字;精心编写台词，复用其他对话中的配音片段——可行，但限制极大。”

凯恩还设想了让其他演员模仿马尔斯配音的可能性：“法律层面我不清楚，伦理层面也不想讨论。但第五种方案是用AI语音模拟软件生成监督者的台词——我敢打赌很多人讨厌这个主意。我提出来是因为重制《辐射》的人必须考虑这些问题。”

凯恩还探讨了重制版可能登陆的平台，以及调整菜单和操控方式的必要性。他问道：是否应根据现代玩家习惯调整UI、操控、物品栏系统或难度设置?“我们现在对原版《辐射》的改动有多大?这是优化体验，还是在做新游戏?是否该完全移除‘暴击失败’机制——我知道很多人讨厌它——或者提供开关选项?”

最后是视觉方面。支持更高分辨率意味着要么实时缩放素材，要么提前全面翻新。“或者保持原样，只是分辨率提高后，角色和界面元素显得更小?”凯恩总结道，他认为技术问题“是我擅长且乐意解决的”，但主观层面的讨论永远难以达成共识。“无论谁来重制这款游戏，都得明白，有些讨论会演变成争论。”